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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-11-07
胡同故事 | 老北京的兔儿爷(一)

本文作者:杨信,著名京味儿画家,东城区政协委员。

古时的中秋,最主要的习俗之一就是“拜月”,中国自古就有“男不拜月,女不祭灶”的说法,也就是说拜月在我国是一种十分古老的习俗,全家的女人要祭拜月亮,男人在一旁接引服务。“拜月”实际上是源自我国一些地方古人对月神的一种崇拜活动。
中秋之夜,月色皎洁,古人把圆月视为团圆的象征。在古代,人们对月亮上存在神仙的说法深信不疑,文人墨客也留下了很多关于月亮的诗句:海上生明月,天涯共此时;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等等。很多地方都会举行祭月、赏月等各类既欢快又有丰富文化内涵的活动。中秋月圆,是在春节团圆之后的又一次全家团圆,举家在中秋月圆时祭拜月亮,供奉兔儿爷,感谢来自月亮上的兔儿爷救民于水火,保人间平安。祭拜的物品一般为糯米圆饼、饮酒、瓜果、毛豆、鸡冠花等。瓜果一般为苹果、梨、红枣、葡萄、石榴、柿子、花生、香蕉、菱角、莲藕,月饼以自制为佳,西瓜切成莲花状。另外还有月光马(神符)等,这些祭品都是奉献给月神享用的祭品,也是老北京城独特的民风民俗。

祭月,早在周朝已成为国家重要的祀典,《礼记》一书,就记载道:“春朝日,秋夕月,朝日以朝,夕月以夕。”夕月即拜月之意。天子祭天地日月,以祈愿五谷丰登。古人认为,如果没有月亮赐予露水,没有月亮圆缺以计农时,就不可能丰收。老北京的拜月方式分两种:一个是民间拜月,一个是官府拜月。两种方式时间不同,仪式也不一样。
官府拜月的地点非常讲究,老北京有“九坛八庙”之说。所谓“九坛八庙”是古代北京的宗教祭祀场所。九坛:即天坛、地坛、祈谷坛、朝日坛、夕月坛、太岁坛、先农坛、先蚕坛和社稷坛,这些都是明清两代皇帝、皇后进行各种祭祀活动的地方。
八庙,即太庙、奉先殿、传心殿、寿皇殿、雍和宫、堂子、文庙和历代帝王庙。在九坛中有四个坛是重中之重,那就是天坛、地坛、日坛、月坛,皇家拜月的地方就是月坛。
北京的月坛原名夕月坛,是明朝嘉靖年间为皇家祭月专门修造的。清朝规定,皇家祭月为秋分日酉刻,酉时相当于下午五时至七时,正是黄昏走向黑夜时分。每年的秋分,皇帝率文武百官亲自祭祀。祭祀仪式的时间非常地短,就十几分钟,但是排面儿特别大。祭祀要敲编钟、请神、送神、卤簿仪仗、舞蹈、音乐,六大仪式必不可少。仪式完毕以后,皇上开始行二拜六叩大礼,皇帝之所以如此隆重祭月,目的是“福我兆民”,祈求月神保佑天下苍生,造福百姓。
“少采当秋仲,禋宗重夜明。九经循白道,万物荷西成。朔魄将临望,亏轮本是盈。银蟾与丹桂,齐语任闲评。”这是1748年乾隆皇帝御题诗一首《八月朔日秋分夕月》,“夕月”也就是祭月。
在民间,老北京有句名谚:“八月十五中秋节,水果月饼摆满碟。”其形象地刻画了老北京隆重、喜庆的过节情景。满碟儿的美味佳肴,只有祭拜仪式结束后全家人才容许享用。百姓祭月最初以“月光马儿”为神像,后来逐渐被泥塑兔儿爷代替,真正催动兔儿爷的诞生是在明朝以后。《文献燕京岁时》记中曾记载道:“月光马者,以纸为之,上绘太阴星君,如菩萨像。下绘月宫及捣药之兔。”“月光马”通常为木刻板,水彩印制的神像,是明清时期兔儿爷的早期形象。
清末徐柯在《清稗类钞·时令类》中说:“中秋日,京师以泥塑兔神,兔面人身,面贴金泥,身施彩绘,巨者高三四尺,值近万钱。贵家巨室多购归,以香花饼果供养之,禁中亦然。”

(未完待续)

栏目说明
本栏目摘于东城区政协文史委员会、东城区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共同编著的《胡同故事》,仅作学习分享。
“传承胡同文化、讲好胡同故事、永远地留住乡愁,这是无数人的心愿,更是一代又一代人的信仰和追求。”(单霁翔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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