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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-11-07
“桃之夭夭”的“桃”,作何解?

《桃夭》的本意,是祝贺女子出嫁的美词。《周礼》说:“仲春,令会男女。”周代一般在春光明媚,桃花盛开的时候姑娘出嫁,故诗人以桃花起兴,为新娘唱了一首赞歌。

▲《诗经》“桃之夭夭”
整首诗词分别以桃树的枝、花、叶、实比兴男女盛年,及时嫁娶。诗以桃花作为借代,从侧面反映了周代的一角,那种艳丽与端庄,是男子有室,女子有家的引导物,这种意象被后世的诗人反复使用。
诗词中运用重章迭句,反复赞咏,更与新婚时的气氛相融合,与新婚夫妇美满的生活相映衬,既体现了歌谣的风格,又体现了农俗的物侯特征。
桃树因其“易植而多子”,生命力极强。“桃之夭夭,有蕡其实。”蕴含了先民的生殖崇拜,因此人们将桃树视为生育力旺盛的象征,祝福新娘婚后子孙繁多。


在需要采摘果实充饥的新石期时代与殷商时代,先民采摘的野生桃子,无论味道与数量都不能得到满足。因此最晚在商代,人们已经开始了对桃树的栽培。一句满怀忧愁的吟咏,却不经意带领我们看到了先民的桃园:“园有桃,其实之肴。心之忧矣,我歌且谣。”
果园里长着桃树,它的果实可以作为佳肴——甚至,在虽然成书于汉代但主要记录先秦之事的《神农本草经》这本著作中,桃仁已经作为药材使用了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我们的祖先并不满足于果实的食用,于是发现了各式各样桃花的食用与药用价值:桃花粳米粥,有美容作用,又可以活血化瘀;桃花丸对肝郁气滞、血行不畅所致面色黯黑或见粉刺、痤疮、蝴蝶斑者均有良效;而桃花酒则是男女皆宜,饮之可防病、美容、悦色。

▲ 桃花酒
桃花之艳,令古时女子都喜欢以桃花作为妆品,相传唐人韩鄂所编《四时纂要》,更是有一剂面药,“七日取乌鸡血,和三月桃花末,涂面及身,二三日后,光白如素。”在阴历三月采摘桃花,风干之后捣成细末,仔细加以贮藏。待到七夕那一天,杀一只乌鸡,将鸡血与干桃花末拌在一起,涂满面庞与身体,两三天后,皮肤就会变得如未经染色的丝绸一般平滑光白。配方后还有小字注云:“太平公主秘法。”宣称这是唐代太平公主用过的美容秘方。若果真如此,不难想象武则天时代的宫闱,亦是别有一番景象。
在古人的生活中,桃的价值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。在铜、铁的冶炼技术还没有被发明,甚至普及的年代,桃木其实是上好的武器材料。“桃弧棘矢”说的就是桃木做的弓与棘枝做的箭。随着制造技术的进步,作为武器的桃弓,已退出了历史舞台。但它御凶的功能却保存了下来。桃木驱邪的说法,至今仍然广为人知。

需要说明的是,春天常见的桃,实际上多是山桃之花,尽管作为水果的桃开花也是粉白一片,但和山桃属于不同的物种。市场上常见诸多形态的桃子,却是同一物种:油桃,果实表面几乎无毛;蟠桃,形状较扁;冬桃体积很小,不足普通桃子三分之一,看上去也没那么鲜亮,但是味道甜美。这些长得不一样名字也不一样的桃,只是经过栽培、育种、筛选,从而培育出来的不同品种。
千百年间,桃的品种越来越多,它的地位在人们心中,文人的笔下也发生了巨变。

▲ 桃花变
陶渊明笔下的桃源,与世无争,是这尘世的仙乡。后来有关桃源的文赋,有对于自然的崇尚,也有对于零落世事的无奈。可有另一种桃花源,大为不同。比如唐代“阮郎归”的故事,刘晨、阮肇入桃源仙乡,遇见了婉态殊绝的仙女。男欢女爱,纠缠了半年之久,回家之后,却见“乡邑零落,已十世矣。”
从“去年今日此门中,人面桃花相映红”,到“南陌青楼十二重,春风桃李为谁容” 。桃花在晚唐堕入风尘。宋代以后,桃更成了“妖客”,一些文人认为桃花轻薄、艳俗。至于元明,桃源更赤裸裸沦为了风月场。及至清代,陶渊明式的清净桃源,又得到了回归。
因“桃”与“逃”谐音,明代的冯梦龙在《醒世恒言》第二十九卷有了新创意:“那知卢才听见钮成死了,料道不肯干休,已先逃之夭夭,不在话下。”从此,出现了“逃之夭夭”一词,然而至今,还没有一个汉语学权威专家对“逃之夭夭”中的“夭夭”作出合理的解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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